【楚留香/一梦江湖】七盏茶‖其一华山
***东邪西毒风(虽然我写的垃圾）
***我们华山从不欠钱!!!
***暗线华武c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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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盏茶之华山
1
七月廿三，处暑。
正北方出现了一个人，他牵着一匹马，在被烘烤的焦灼滚烫的黄沙里行走着，光线虚晃，时远时近。
正午将过，我听见门外有马撕鸣的声音，接着门口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色身影遮住了射进来的光，那声音问：“有茶吗?”
自然是有的，当我把酒端到他面前的时候，他看着酒壶良久，而后哈哈大笑问道：“此酒名唤何物?”
“此酒，名茶。”
他端起酒杯嗅了嗅，而后仰头一饮而尽，砸着嘴摸着酒壶喃喃道：“好茶……好啊……”
这位客人在此处住下了，身上别无他物，说来也奇怪，他一身旧衣服，骑的却是夜照玉狮子。
于是他将那匹马压给了我，他说那是位朋友借他的，要还。
我看他腰上挂着长剑，便对他提议：“此地常有客商买凶杀人，壮士可以一试。”
“酬劳如何?”
“买下此馆绰绰有余。”
他斟酌了片刻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坐在角落读了半刻，而后站起来扎紧头发，对我拱手道：“有劳贵人费心了，我接。”
起初他对来的红榜有所斟酌，非罪大恶极者不接，尽管走之前都会将那匹马压给我，说是如果他回不来了，马也能卖个好价钱，剑却让我收好，说如果真的死了，请帮他把剑带回华山。
“为何不用此剑?”
“此剑生于华山皑雪之中，合该永远这样清白。”
我倒了杯酒给他：“喝茶。”
他哈哈笑了起来，拿起杯子仰头喝尽，而后走出了客栈，走进了来时的大漠里，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2
八月十五，中秋。
月近中天，万籁俱寂，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。
我起初以为是大风卷起石子撞门的声音，而后那声音“咚咚”响着，听得人心凉。
门上倚着一个人，一开门便倒在我身上，头上一片血印子，衣服破败，带着血腥味，我仔细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脸才分辫出来是谁。
他次日早晨便醒了，见我第一句便问：“马如何?”
“在。”
听完后又安稳躺下，而后用还能动的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金子拍到我手上，“还你，我们华山从不欠钱。”
3
八月十八，申时。
他静悄悄的坐在门口，右手拿着一封信，我像往常一样做着我的生意，招呼着一个撒了泼的和尚。
往后的几个晚上他总是独自一人坐下门栏上望着远方，数着自己的金子。
4
九月一日，他做了个决定，来者不拒。
尽管我劝过他揭红榜也要多斟酌，免得日后有人寻仇，他却只是摇了摇头，我问他为什么，他说：“我需要钱，我们华山从不欠钱。”
此后一年，他做他的暗影，我做我的生意，夜照玉狮子自此再没人骑过，安心做了客栈的吉祥物。
也从那日开始，他喝酒的次数多了，我的茶却再也没有为他端过去，满怀仇恨的人需要喝茶，而想忘掉仇恨的人需要酒。
5
二年正月，大雪封山。
他的左手落了毛病，每逢雨雪疼痛入骨，我为他取了个暖炉抱着，我们坐在屋里，看向门外，大雪噗簌的落在沙漠上，白色洒满了大地，远处又有斑驳着黄褐色的沙子，空气阴冷凄苦。
他说华山的雪虽然冷，但人是暖的，这里的雪虽不冷，人却暖不起来。
我笑了笑，为他斟上一杯酒，问他：“为了还钱，落一身腥气，值吗?”
他咧开冻裂的嘴角，有些醉意的呵呵一笑：“值!”
“你如果真的欠了许多钱，大可一走了之，大漠往西，没人认得你。”
“走很容易，但留下来很难，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，要把马还给他，他会和我好好打一架，就在华山，鸣剑堂里。”
“若是走了，就再也看不到华山的雪了”，他眼神低垂着说：“我认生恋旧，哪也去不了。”
我看了看他，没有说话。
6
正月十五，上元节。
早晨响了一串鞕，他牵着马从后院走了出来，腰上还是来时的那把长剑，干净如新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说完他将一袋金子放在桌子上：“你留着，如果遇到一个骑着夜照玉狮子的男人，把这个给他，就说钱已经还了，若是信守诺言，就来华山执剑堂找我。”
“你不怕我私吞?”
他牵着马背对着我摇了摇手，孑然坦荡一如来时那样，大雪满地，夜照玉狮子一声长鸣，剑随着步伐铿铿作响。
“要再来一杯茶吗?”
他回道：“不了，下次吧!，那可真是好酒!”
7
此后许多年再没见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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